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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yt\au】俄尔普斯不再回头(Stag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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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圣杯战争au,sbi家族设

stage.3   爱丽丝的昨日航线




每当闭上眼睛,她总是能看到当初的自己,还有抱着吉他的他。

每当他写出新歌,她往往是第一个听众,这次也不例外。

沉浸在音乐中,她仿佛成为了误入仙境的爱丽丝,在旋律化作的白兔的引导下踏入年轻作曲家创造的美妙世界中。在拨片的撩动下吉他弦连续颤动,就像兔子先生焦急地加快步伐。她紧跟其后,踏过春花烂漫,指触盛夏浪花;走入浓郁树荫下树菇、苔藓闪着微弱荧光的静谧黑暗,零碎的太阳光刚好落在脚尖,靛紫色毛皮的柴郡猫与树下的黑色世界融为一体,只有两颗琥珀色的猫眼不时闪动;向远处望去,古老的树干间似乎闪烁着出口的光辉。

演奏的调子忽然变化,她身处的世界也瞬间改变——走出树荫下的黑暗,她眼前是鲜花盛开的草地,白色桌布覆盖的方形长桌坐落于草坪中央。这是为爱丽丝准备的茶会,这是为她奏唱的歌谣,由她最好的朋友,由爱丽丝最有趣的伙伴——Wilbur,在这音乐带来的幻想中是疯帽匠。

她对此一点也不奇怪。Wilbur和疯帽匠确实有许多相像的地方:才华横溢,又有点缺乏常识;时而脱线,又不失一丝可爱;浪漫而脱离现实,又时刻踏在青草出芽的大地上……他为她沏茶,她替他把歪了的圆筒礼帽扶正,品尝了茶点,他们又在阳光照耀的大地上跳起舞来。前进、后退、旋转、驻足,每一次落脚都刚好踩在吉他弹奏的节奏上,让人逐渐忘却悲伤。

悲伤?

——为什么……要悲伤呢?

明明只是火花般的一瞬间的念头。

然而,就在念头产生的那一刻,世界崩塌了。

疯帽匠也好、草地也好、太阳也好摆满了甜点的长桌也好,全部如同冰激凌一般融化,成为无法分辨色彩的混沌。

——不要。

她伸出手,却抓不住逐渐模糊的Wilbur。

疯帽匠不辞而别,将爱丽丝留在了醒不来的梦中。

他同样不辞而别,将她留在了走不出去的混沌中。

 

西历2001年6月13日11:37,莱曼堡市市郊机场。

“是的,我已经下飞机了,行李也拿到了。”双手都提着行李的她用右肩和脸部夹着手机,有些艰难地回复下飞机没多久就打电话过来的友人,“没关系的,Jack,只是东西有点多提起来有些麻烦而已。”

“真的没关系吗,Niki?”电话中传出带着担忧的男性的声音,“虽然只是旅行,但是你一个人还是……”

“没问题的啦,除了行李有些多都没什么的。快要出站了,我先挂了。”Niki挂断了电话,有些费力地提起手拿下手机。有些发酸的手臂让她有些后悔没有拖个行李箱而是只准备了手提袋。

这时,有“人”向她伸手,“这位小姐,看起来你需要我的帮助。”

“谢天谢地——”Niki将右手的两个手提袋递给身旁白色长发的女性,“我差点又以为你只是我的幻觉了,Puffy。”她四处观望了一下,没有人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女性表现出差异。

Puffy以微笑回应,“那你现在能确定了。”

Jack的担忧是合理的,他的朋友Nihachu确实是“一个人”出发的。不过,他并不知道,她并不孤独。

Niki撒了个谎,她来莱曼堡并不是为了旅行。她带着心愿而来——身为一名御主。

 

 

 

虽然她和Wilbur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但是Niki总感觉他们俩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Wilbur是个热爱音乐又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也是位年纪轻轻就跻身莱曼堡市政坛的政界新星。不过,在这些身份标签之后,Niki感觉似乎还存在着什么,像她这样的普通人无法接触的一面。

直到Wilbur逝世,她完全错过了他的葬礼,甚至他的幼子被他们共同的朋友收养之后,她才在他以前留在她那里的笔记本中察觉了一些蛛丝马迹。

那本该是Wilbur用来记录新曲灵感以及改进旧歌词的笔记本,却写着一些她完全看不懂的文字和短语。靠着万能的网络和图书馆里大量的古籍,她才知道这是一种名为卢恩文字的古代文字,并且成功将其解读:“英灵”、“圣杯”,“三骑士”……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某种奇幻小说的构想,但似乎又并不只是这么简单。

她本来可以把这当成旧友的一时中二,无视这些字符。但是她的心思始终无法移开。

在这种莫名的执念的驱动下,她把那本笔记一页一页地重新翻看,终于在第三次发现了一些微妙的地方——在那些字符几页后的位置,有一页被胶水和前后两页黏在了一起。

小心翼翼地,她将黏住的三页纸用薄刀片分开。

然后,爱丽丝打开了前往梦之国的门扉。

 

那张被粘住的书页同样是修改稿,不过不是新歌的,而是名为“圣杯战争”的,本该只存在于空想中的神秘仪式的改进构想。

以此为契机,Niki踏入了一个普通人本来一生都不可能接触的世界——“神秘”的世界。

古代神秘学派的流传典籍、神话传说的原典、暗网、甚至是地下情报市场……Niki有些着魔地搜集着所有关于这一切的情报,她减少了参与工作的时间,以友人的离世为由拒绝了大部分的社交,然后将节省下来的时间都用在了图书馆、网络上的数据库以及一些正常人根本不会靠近的地下场所里。经常无功而返,偶尔以身涉险,但又一点一滴地深入着。最终,当她回过神来时,猩红色的纹样已经复现在她的右手背上。

根据Wilbur的笔记,她意识到这就是令咒,“圣杯战争”参与者身份的证明。

——这是一个机会。她敏锐地意识到,如果她真的参加并胜出的话,那么她最好的朋友或许就能回来。

——但是,那怎么可能呢?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根据她的了解,那些所谓的“魔术师”可没什么正常人类的道德观念。

——但是……

——要是胜出的话……

——Wilbur就能回来……

——她的朋友会回到她身边,Tommy他们的哥哥会回到她身边……

在经历了整整两个不眠夜后,Niki终于做出了决定——她要参加这场圣杯战争,然后尽最大的努力赢得胜利。

她并不是魔术师,不会那些超脱物理、改造现实的秘法。但是,手背的令咒明确地向她宣告:她和他具有同样的本质,她同样具有资格

于是,Niki联系了Eret,她和Wilbur的另一位老朋友。根据她搜集到的情报,Eret所属的教会实际也是“神秘”那一侧的一方势力。再加上Eret在Wilbur死后明确表示要留在莱曼堡市,Niki相信他肯定跟“圣杯战争”有什么关系,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在短暂地寒暄了一番后,她直接向Eret询问了圣杯战争的事情,为此感到惊讶的Eret最初还想搪塞过去,但是在Niki的质问下还是承认了这一切。同时,他还劝说Niki不要参加到这种危险的场合中,但是Niki很直接地拒绝了。

然后,Niki将近乎所有的积蓄投入到黑市中,得到了一把明显是几个世纪以前的火枪。这将成为她召唤英灵时使用的“圣遗物”。为了得到胜利,她应该准备知名度更高的英雄的圣遗物,而不是这种除了古老之外没有什么价值的物件,可是这已经是她自己一个人能做到的极限了。

再然后,在6月12日的深夜,她在远离莱曼堡市的地方开始召唤从者。

“宣告,”带有令咒的手平放在魔法阵的上方,另一只手拿着Wilbur的笔记本,Niki顺着笔记念出召唤的咒文。

“汝之身听吾号令,吾之命与汝之剑同在,”

回想起来,以前她也会这样读出他新写的歌词,年轻的他偶尔也会写出一些像这样有点让人感到羞耻的词句。

“应圣杯之召,若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Wilbur从来都不会不接她的电话或是不回她的信件,她也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回应他,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微妙的默契,就像每一对好闺蜜都会有的那样。

“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者,”

她记得Wilbur刚踏入政界时的模样,一位将所有的爱与热情都投入到他心爱的城市的梦想家。

“吾乃集世间万恶之总成者。”

说起来,最后他们见面的那一次,他给人的感觉有一点点……恐怖……或者说疯狂……

“缠绕三大言灵之七天。”

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发觉呢?如果能再关心一些的话……

“穿越抑制之轮显现于此,天平的守卫者——”

再怎么懊悔也没用,Wilbur已经,不在了……

但是,还有机会。

就在当下,

就在眼前。

语言化作桥梁,经由她的魔术回路连接大地的灵脉,空气中的灵子在术式的催动下飞速旋转,银色的光芒在瞬间将她吞噬——

那一瞬间,她仿佛被人从身后拥抱。

未知而久违的亲切感将她包裹,一滴泪水不自禁地滑过脸颊。

就好像,与一位好久不见的挚友,甚至是比那更要好的存在重逢。

“从者Rider,真名Captain Puffy,应圣杯之召唤前来”,站在光芒中心的是一位身着船长服的,有着白色长发的女子,唯一能让Niki相信她不是个普通人的则是她海盗帽前的羊角,“遵照契约,我会为你而战。”她给了Niki一个充满信任的笑容——

仿佛她们相识已久。

 

6月14日昼,莱曼堡教堂。

Niki在完成从者召唤后的第三天按照规定前往教堂登记御主信息,一方面是因为她对圣杯战争的一切所知甚少,不太敢随意行动,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真的真的很想快点见到她的老朋友。

Eret也同样期待着与老朋友的见面,但是显然不是在这个时候、这种场合里。第三次圣杯战争很可能是第二次的延续,不少御主或多或少都与上一代御主有着联系,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第一位来到教堂的御主也证实了Eret的推测。但是……Niki?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和神秘的世界本该毫无瓜葛的普通女性!虽然Wilbur有猜想过Niki的祖上也许有着魔术师的传承,但这传承至少在Niki的太祖父之前就已经断绝了。

然而,她现在就在这里,带着身为御主证明的令咒,还有即使面对未知也毫不畏惧的决心。

Eret没有看见同行的从者,也许是灵体化了,也许是在教堂附近待命,这都没关系,重要的是知道御主是谁,从者的话只要知道职阶就可以了。

幸好,在表明了御主身份后,Niki就没有再就这方面继续展开了,这让苦恼于该从何处向Niki解释一切的Eret松了一口气。

他们就像久别重逢的普通朋友一样,坐在教堂的长椅上聊天。从自己的近况,到身边的其他朋友的情况,再到对过去时光的回顾……

Jack最近剪了寸头呢。

市中心的剧院因为火灾拆掉了,现在那里改建成了新的购物中心。

她最近在学习怎么弹吉他。

去年Fundy给他生日礼物是一条草莓图案的连衣裙。

“蘑菇”在半年前去世了,是意外,不过那个时候她已经不能更加悲伤了。

Tommy他们完全不跟外人联系,但是Ranboo偶尔会来一下教堂,看看Fundy并告诉他他们还好。

……

一言、一语,有悲、掺喜,伴随着蝉翼的震动消解在夏日的阳光里。

他们只是在聊天,就像过去朋友们都在时的每一个日常,只不过这一次格外地久。

“对了!”Niki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给大家带了礼物,”她从脚边的手提袋中抽出两顶针织帽,一顶是橘色的,一顶是火烈鸟粉的,“火烈鸟色的是你的,橘色的是Fundy的。”她特意选择了相同的款式,希望这能给Eret这位新手爸爸一些鼓励。“当然,还有Tommy、Tubbo和Ranboo的,不过可能要晚一些才能给他们了。”她晃了晃手提袋,似乎还有些分量。

“谢谢……”Eret先接过的是送给Fundy的帽子。比他养子的头发更加鲜艳的橘色,上面绣着一只卡通小狐狸,经典的儿童款。“Fundy回来后我会给他的,他一定会喜欢的。”

“那就好。”Niki很自然地笑了。

直到太阳西落,Niki起身离开,他们还是完全没有谈及有关圣杯战争的信息。他们就像任何一对普通的、久别重逢的朋友,普通地享受着重聚的每分每秒,然后普通地告别。

Eret确实想要再一次劝说Niki,但是当他看着对方的眼睛时,他意识到自己做不到。

那已经是一双只有“魔术师”才有的眼睛了。

“保护好自己,Niki。”最终Eret也只能给予对方这么一句叮嘱。

“你也是,Eret。照顾好自己和Fundy。”

Eret一直站在教堂的大门前,直到Niki完全消失在夕色中。

“她的从者一直保持着灵体化待在教堂外。”古旧的木门后,橘发的青年逐渐显出身型。“聊得开心吗,Eret?我在一旁等得快无聊死了。”

“你可以加入我们的,Fundy。”Eret能理解养子为什么要隐身并借口出门,但是他还是不太喜欢这样,Niki对于Fundy来说就像姐姐一样,尽管没说,但是Eret知道她有多么挂念他,多么担心留在这个城市里的他们。“她了解的比你想象的多,她会接受发生了什么的。”

“她当然会,但那肯定要花不少时间和精力去消化,而她现在面对着战争,不能再让她分心了。”Fundy从Eret那接过送给自己的帽子,尝试戴在自己头上,但是失败了,完全套不进去——对于一个看起来差不多二十岁的青年来说,一顶为儿童设计的帽子当然太小了。

 

6月14日夜,莱曼堡市中心购物商城。

如Eret所言,记忆中莱曼堡市中心的剧院已经被新的购物中心所取代。本来的庄严感削减了几分,更多的是消费主义和来往的人流所带来的活力,就像这个历经大火洗礼而又重获新生的古老城市一样。

如同普通的好闺蜜,Niki和Puffy穿行于各式各样的商店间。她们逛过了在旅游指南上被标注“必去”的纪念品店,在西点店小息一阵并享用了一顿不错的晚茶,又试了几家服装店的当季新品,还学着其他年轻人拍了几张大头贴……换上常服的Puffy看起来跟普通的青年女性没有任何差别,她额头上的羊角可能会吸引一些行人的注意,但也只会被当成时下流行的头饰。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会这样想。两人很快就注意到了有人在跟着她们。

Niki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按照事先计划好的。跟踪者不出意外地没有跟着她,而是跟着Puffy走出了购物中心,进入已经废弃的旧地下铁路。跟踪者保持距离跟着进入地下的黑暗中。

——我这边没事了,Puffy。Niki的声音在Puffy的脑海中响起,她确定了并没有其他人跟着她。

——等我一下,再下到深层一些我再动手。Puffy没有回头,跟踪者的脚步声也没有变化。

——确定是从者吗?Niki有点担心,自己不在旁边可能会影响Puffy的战斗。

——比较可能。没有在人群中动手,应该不是Berserker。Puffy将手伸进外衣的口袋,两支手枪于她掌中显现。只要对方有一点进攻的倾向,她都能在瞬间转身并给他来一枪。

——小心一些,Puf……

“Puffy?”

出乎意料地,跟踪者叫出了Puffy的真名。

Puffy在惊讶中迅速转身,枪口对准对方的眉心。从者特殊的视觉能力让她在黑暗中也能大致看清对方的样子——一个黑色头发,绑着白色头带的青年,从五官来看还有着几分少年独有的稚气和朝气。

“不,你不是她。”跟踪者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疑问,“Puffy已经死了,我们三个一起埋葬了她……”一道红光突然在他紧握的拳头中闪烁,“你是个从者——”

Puffy扣下扳机,这个距离对方不可能躲开。

攻击没有奏效,对方身上覆盖着某种防御用的术式。

“是我的敌人。”

火光照亮了地下的黑暗。

 

 

 

 

6月18日晨,莱曼堡市内某座桥下。

Ranboo看了看眼前的桥洞,又看了看手中Tubbo给他的,标了注的地图,一时有些无话可说。

紫衣的少年躺在桥洞下的破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张看着还算干净的毯子。

“回去,”Purpled的声音还有些软绵绵的,昨夜的战斗显然给他造成了不少负担“我们的合作协议只在战斗的时候才有效。”他翻了个身,意识到Punz现在不在这里。

侦查不包括战斗,不一定要两个人一起——典型的Punz式诡辩术。

“嗯……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过夜。”Ranboo故意无视了Purpled的警告,“要是在一年前,火灾没有发生的时候,市政机关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你并把你扭送到福利机构。”可惜现在做不到了,这个城市还完全没有恢复以往的辉煌。

“这个城市气候很好,夏天很温暖,这里也不怎么潮湿,刚好可以作为休息处。”Purpled掀开被子,把鞋边的手枪抓在手里,“现在就回去,不然我就开枪了。”枪口对准了Ranboo,虽然Purpled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嗯,其实是Tubbo让我来的,关于我们的合作,”紫光微烁,Ranboo突然出现在破沙发边,“简单来说,我们——其实是我,需要一个帮我做家务的伙计。食宿全包、按月结工资、带薪休假,你看行吗?”他递给Purpled一份复印好的,看似正式实际很随意的合同。老实说这个已经很正式很好了,Tubbo最初写的那份甚至都不配被成为书面文件。

“可以接受,”Purpled接过合同,随意地游览了一遍,“不过在那之前——”

Ranboo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不小的质量压倒在地上,枪口抵在他的后脑勺。

此刻的Purpled给人的感觉与数秒前完全不同,作为孩童的慵懒完全褪去,只剩下作为职业佣兵的冷酷与干练,“虽然Punz说这不会影响我们的利益,但是我还是不能放着不管,”他特意将膝盖顶住Ranboo的脊骨,使得他无法反抗,“他说他看得出来,你们在说谎。”

——告诉我,你们隐瞒了什么。




第三回拖了这么久真的真的非常抱歉,最近真的好忙……希望各位能喜欢,有什么想说的请务必发在评论里,万分感谢!第四回我争取早点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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