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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yt\au】俄尔普斯不再回头(Stage.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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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圣杯战争au,sbi家族设

stage.2 曾为兵器的佣兵


过去的他没有名字,也没有任何与名字相关的记忆。

取而代之的,是作为兵器的“代号”——们purple,二十四个基本色相中的第二十二位,代表他在“小组”中位于序列二十二。除此之外,他的一切都与这个色彩无关——他的制服是最普通的迷彩绿,打在上面的补丁是土黄色或者白灰色的,他的头发是灰白偏黄色的,肤色也只是普通人类的白,至于瞳色——为了应对随时可能遇到的瞳孔检测装置,他们被命令一直带着可以自由变换颜色和其他细节的电子隐形眼镜,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颜色。

他或许曾经作为“男孩”活着过,但是与那相关的回忆都被视作“瑕疵”“清理”了。

他们并不是人类。

他们只是人型的,拥有魔术回路的,手持枪械和炸药的,兵器。

他们被“使用者”制造、维护、使用,要带来“圣战”的胜利,仅此而已。

如果“损坏”的话,“废弃”就可以了。剩下的“零件”还可以回收再利用。

如果“破损”的话,进行“修理”就可以了。无法“修理”的部分,就用其他的“零件”替换。当然,被当做替换用的“零件”进行“拆解”、“封存”也是有可能的。“圣战”的后期,他们中似乎有五六个都是被这样“处分”了,具体的数目他无从得知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作为“最优秀的型号”,他们还是很少“损坏”的,大部分时候的“破损”也无需进行“零件”的替换。更多的只是战斗后的“维护”和日常的“调整”,以保证他的肉体和精神都在最佳状态。

训练、调整、战斗、维护,再接着训练、调整、战斗、维护,他们的“日常”便是如此。

硬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嘛……只有一次,在一次不知名的战斗后,当他按往常进行“维护”时,那位负责“维护”的女性突然抱住了他,用她的脸贴住他的脸,流下了似乎被称作“眼泪”的,温热的液体。

虽然是“抱”,但是她不管是姿势还是力度都与训练时教授的用来束缚目标、使其失去反抗能力的“抱”完全不同,再加上这位女性是“使用者”的一员,因此他并没有想训练时那样挣脱、反抗。他只是觉得,这份感觉未曾有过、难以言表、无法理解,让他非常困惑。

这不是一个“兵器”该拥有的。

但是,他不想将其“清除”。

他的“里面”似乎有个小男孩在哭喊,哀求他们留下这份感觉。

于是,在那位女性被“废弃”……不,她是人类,应该说是被“处决”时,他伪装自己跟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其他的“使用者”们忙于处理“背道者”,即那位女性,的遗体,所以也没有按规定对他进行全面的“再调整”。

现在回想,也许就是那时她那么做了,他才能保住最后的,作为“人类”的碎片。

他才能在“圣战”的终焉,面对必败的局势,做出一个“人类”才能做出的决定——扔掉兵器,双手举过头顶,表示投降。

他才能,遇到

 

“这是我的战利品,懂了吗?”白衣的男子有意地将投降的“兵器”挡在身后,枪口对着雇主雇佣的其他“同事”,“别跟我说什么这是雇主的命令,那些老家伙的委托是‘击溃这支私立武装’而且我已经完成了,现在该怎么做是我的自由。”

于是,他开始与名为Punz的顶级佣兵一起生活,在他的帮助下学着“作为人类活着”。

Punz会在早上“启动”他时说声“早安”,告诉他这是“开始一天的赚钱工作”的意思。

Punz会带他出门见人并要求他与人握手,教他这是“与雇主建立契约关系的必要”。

Punz会在独自出门时说“我出门了”,并强调这是“我出去赚钱”的意思。

Punz会在回来后说“我回来了”……这就是回家的意思,与钱无关,毕竟他不是天天都能赚到钱。

……

渐渐地,他从一个“男孩外表的兵器”,变成了“手持兵器的男孩”。

渐渐地,雇主们发现著名的白卫衣魔术使佣兵身边多了一个穿着同款紫色小码卫衣的小跟班,虽然矮了一点但是干起活来跟Punz一样几乎不会让人失望。

渐渐地,小跟班会独自找到Punz的老雇主们,拿附加了术式的手枪抵着他们的头要求他们雇佣自己,因为“白痴Punz要我付房租、伙食费、水电费和网费”。

然后,急匆匆赶来解救雇主的Punz会狠狠地敲他的脑袋。

哦,对了!最重要的是,他不再是“Purple”了。代号是兵器才需要的东西,现在的他不再是“被使用的兵器”,而是“使用兵器的人类”,所以他理所当然该有个名字——Purpled。在英语的语法中,“ed”过去式有着“过去是这样”的意思,“Purpled”也是同理,意味着作为兵器“purple”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某一位比较让人亲近的雇主是这样给他解释Punz为什么给他取这个名字的。然而,刚好就在场的Punz立马就否定了。“因为加个d是最方便的选择,连读音都不需要改变”。Punz得意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似乎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然后他们一如既往地通过枪械火拼来解决争端,打烂了雇主重要的几件家具。

 

Punz很烦。

他自由、傲慢、视金钱胜于一切。

他会用身体优势强行压制Purpled,再以“打不过自己”为理由拒绝Purpled大部分的请求;他会信誓旦旦地说雇佣童工是这世界上最没人性的行为,没有之一,然后抓着Purpled的兜帽去见Purpled不想为之服务的雇主;他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把Purpled禁足在房子里,留下他一个人去执行生还率不算高的委托;他会抓着身材矮小这一点时刻用言语讽刺Purpled,并逼着他吃下他为他准备的一日三餐……

真的很烦。

但是,就像那天的那个拥抱一样,Purpled不想舍弃它。

 

直到那一天,Punz接下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笔委托——一场战争的参战要求,而且必须赢到最后,将得胜的奖品献给雇主——时钟塔的“君主”们。

“我不想去的,奈何他们给的太多了。”Punz打趣地向Purpled解释,“还有,参战要求是一个人就够了,所以,你给我留在家里搞卫生。”他毫不留情地写了一张家务清单,不顾Purpled的一脸黑线要求他每天必须全部完成。

“放心,我总是能完美完成工作,不是吗?”他温柔地抚摸男孩的前额,“工作结束,拿到钱后我就回来。”

“那么,我出门了。”

 

他没有回来,回来的是时隔一年半后的一张新的雇佣契约。

——是吗?原来是这样吗?

Purpled看了看自己手背的红色纹路,两圈圆环环绕着中间的红点,右上方斜着一个锥子状的纹路,总体看来就像是子弹射向靶心。这就是令咒,圣杯战争参加者,即御主的身份证明。这一刻,他终于想通了圣杯为何选择了他。

——是因为那个造就了我的人死在圣杯战争中吗

 

西历2001年6月15日14:17,第四位御主到达莱曼堡市教堂。在完成登记后,Purpled在市内找了个较为隐秘的地方进行召唤仪式。

“英灵召唤的咒语……是这个吗?”少年在雇主配给的文件中找到了他需要的一页。除了一些必要的文件说明,雇主并没有给他多余的配给,甚至连召唤英灵用的圣遗物都没有。也就是说,Purpled必须在没有任何指定的情况下召唤从者,会召唤到谁全看他自身与英灵的相性。雇主到底是太过于抠门而不愿消耗掉重要的圣遗物,还是单纯地好奇像Purpled这样的人能召唤出怎样的从者,Purpled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随着魔力的驱动,大气中逐渐回响起不知何人的沉吟。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魔术回路与召唤阵通调。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能感觉到魔力在身体里告诉奔驰。

“宣告——”

银色的光辉遮蔽了他的视野。

“话说回来,如果我真的拿到了圣杯,你有什么想要我帮你实现的愿望吗?”

Purpled忽然回想起Punz在离家那天提出的问题。

他当时很自然地就回答了“没有”,现在估计也是如此。他的生活需要的无非就是金钱,而那并不是什么需要万能的许愿机来实现的愿望,所以他并不想要圣杯。赢得战争的胜利,将圣杯交给雇主,雇主能实现他们所谓的夙愿,他自己能得到大量的金钱,这样就很好。

——不,也许还是有一个愿望的……

恍惚之间,召唤的仪式已经完成。巨大的风压将银光吹散,法阵的中心出现了人的身影。“居然将我召唤出来,真是个大胆的雇主(御主)。”不知怎么的,从者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熟悉,“从者Lancer,真名Punz。你好,新的雇主。”连招牌的对雇主用笑容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提问,为了得到胜利,你愿意付我多少?”

没有回答。

他们两人足足沉默了十几分钟,四目相对,无人发言。

“……就这?”Purpled终于打破了沉默,尽可能保持平静的语气中流露出失落与不屑。

他怎么说也算是个小孩,对于那些在历史中被冠以“英雄”之名的存在,他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憧憬的。神话中的英雄赫拉克勒斯或者阿喀琉斯,或者历史有名的雇佣军首领约翰·霍克伍德,Purpled承认他有想象过召唤出这些人并跟他们之一并肩作战的帅气场景。然而,Punz?Seriously?那个什么英灵座是怕不是脑子坏掉了才会把这个掉进钱眼且几乎没有职业道德的混蛋选为保护人类的英雄#%¥*&#……

这感觉就像是……嗯……你决心自立家门而创业,结果你世界判定给你的最合适你的合作伙伴是你一直想离远些的老爹;或者你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了,结果老板是把你拉扯大的老哥……

总之就是非常诡异。

虽然从态度来看对方似乎并不是非常熟悉自己,不过能召唤出Punz已经是一件非常邪门的事情就是了。这些细节可以以后再想。

“所以说,你到底还要不要缔结契约?”Punz带着些强调意味地向Purpled摇了摇手,他的指尖正逐渐化作灵子消散。从者的现界需要御主的魔力来支持,而没有契约的现在Punz会因为魔力耗尽而消失。

Punz的话点醒了Purpled。确实,他现在应该以工作优先。“嗯,当然。我的名字是Purpled,是你的御主……用你的话应该称作‘雇主’吧,”按照Punz教他的礼仪,Purpled伸出了手,“共同合作拿下圣杯吧。”

Punz并没有按照预想地握住Purpled伸出的手。

Purpled的手就那么停在了空气中。

又是一阵长达数十分钟的让人尴尬的沉默,Punz的整条左臂都因为魔力流失而消失了。

“所以,你到底想干嘛?”Purpled开始考虑要不要直接用掉第一划令咒了,但是他很快就发觉契约还未成立的情况下令咒似乎无法生效。

Punz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当然是定金啊,笨蛋!”他用仅剩的右手给了Purpled一记手刀,被对方躲开。“既然要雇佣我,总该先给些定金吧。”Punz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圆环状,Purpled知道那手势是钱的意思。

——没救了,这家伙就该被扔进无间地狱。

——你都死透了还要钱干什么!要我烧给你吗?

Purpled一瞬间产生了扭头走人的想法。

Punz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别想多了,我要的是令咒。”他竖起两根手指,“两道用作定金,我就帮你得到圣杯。”说完,他的脸上就挂上了商业用的假笑,“作战物资换取战利品,非常划算的交易不是吗?”

——当然不划算!谁不知道你这家伙的招牌假笑啊混蛋!

Purpled在心底里狠狠地咒骂这个毫无职业道德的前佣兵现从者。令咒是御主和从者契约的载体,也是御主掌控从者的底牌。三道令咒就是三次的强制命令,现在让他交出两道完全就是让他交出主从关系的主导地位,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一道。”他决心跟对方讨价还价,虽然可能性渺茫。

“不行,必须两道。我是专业的,而你只是个小孩。”Punz毫不退让。

“一道。”

“两道。”

“一道。”

“两。”

“一。”

“二。”

……

两人就像小孩一样持续着这样的讨价还价,直到Punz的左腿也因为魔力不足而消散。最终,还是Punz做出了让步。“好吧好吧,一道就一道。但是——”他故意不给Purpled露出喜悦表情的时间,“你必须现在就用掉一道令咒,除了损害我的命令外什么理由都好。这样我才能信任你不会在中途背叛。”

——你还有脸说这个。Purpled很想把因为Punz临时变卦而受到损害的雇主们的名单打印出来拍到他脸上。不过,他几乎是立刻就同意了这个提案。出乎他自身的意料,他自然而然地想出了这枚必须被用掉的令咒的用途——“以令咒下令,今后的战斗中,你必须时刻与我一起,不准离开我独自行动,Lancer。”

是的,他再也不想被留在一边等待了。

一道令咒消失,第二道也随之转移到Punz的腕背,御主与从者的契约就此订立。“唔——”魔力突然大量流失造成的抽痛让Purpled有些猝不及防,Punz倒是因为魔力补充而恢复了完整的身体。“契约成立,接下来就一起加油吧,小雇主。”Punz看了看腕背子弹状的令咒,又看了看Purpled剩下的靶心一样的最后一道令咒,很是满意。

其实,对于没什么要实现的愿望的Punz来说,就算契约不成立,他就此消失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渴求实现愿望的人在任何时代、任何地点都会掀起战争。Purpled和他也并不是什么深交,他们都是佣兵,都是那里最强大的一支,然后就没有了——Deam似乎从来没有过他之外的人,Quackity也从来没有雇佣过他

既然如此,为何他会为了契约的成立而感到满意、甚至可以说是“欣喜”呢?

他不知道,圣杯在赋予他这个世界的现代知识时并没有告诉他为什么。

但是至少,他有了个新雇主。他们会一起战斗,直到得到圣杯的那一天。

 

然后,他们在56个小时后迎来了第一场作战。

一般的魔术师是绝无战胜从者的可能的,因此,要想赢得圣杯战争,御主不仅要召唤出相性足够好且实力强大的从者,还要保护好自己不被其他阵营的从者袭击。在不知道其他敌人究竟是谁的战斗初期,贸然行动很有可能暴露自身,成为其他势力的攻击目标。

当然,七组主仆中有一个是例外的,那就是作为主办者的Sleepyboisinc。他们的参战是必然的,从一开始就有可能受到其他参与者的围攻。Purpled正是选择这一次Sleepyboisinc的参战者为第一个目标。趁着七位御主可能还未到齐,战争还未进入僵持阶段,能干掉一个是一个。

Purpled无疑是幸运的。Punz作为从者可以说是最优秀的那一档次,优秀到Purpled不需要待在一旁提供支援。这就导致目标在明处,而他可以躲在暗处的优势局面——他喜欢这种局面,相对而言比较轻松,而且在以往就算是暗杀工作也很难完全做到这样。

唯一的限制就是雇主下达的“尽量不要杀掉Sleepyboisinc的御主”了。雇主或许是考虑到还会有第四次甚至第五次的可能性,需要让作为主办者的Sleepyboisinc“还能够持续使用”。这确实增添了一些难度,不过也没有关系,只是不杀而已,少一两条胳膊或者腿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他在确定了Sleepyboisinc的御主已经前往教堂,即他确定作为御主参战后,在他返回的路上埋下了地雷。

如他所预料的,Sleepyboisinc的两位年轻人——也许跟Punz一样,他们的其中一位其实是从者,当然也有可能是从者隐去身形跟在两人身后——触发了陷阱。

“Holy Sxxt!!”Tommyinnit破口大骂的声音完全不输爆破的声音。他把Tubbo扛在肩上,正从半空中缓慢落下。在地雷爆炸的那一刻,他及时扛起来Tubbo并高高跳起,似乎是在特殊的魔术礼装的防护下两人没有受伤,反而被风压吹到了半空中。

“看起来那只金毛才是从者,”借助光学迷彩躲在较远处用望远镜注视着目标的Purpled初步断定,“按计划好的行动,Lancer。”通过契约达成的链接,Purpled无需任何工具就能向Punz下达指令。

白衣的枪兵在接到指令后迅速解除了灵体化,冲向还在下落中无法改变行动轨迹的两人。在快速地计算好Tommy落地的时间后,他以步枪上的刺刀横砍。

但是他并没有砍到。原理不明,Tommy的下落速度在那么一瞬间突然地大幅降低,刺刀的尖端就这样从他身下划过。

“尝尝这个,Bxxch!”Tommy一脚踹向Punz,被对方以枪身挡下。这一脚并不重,从手腕传来的感觉判断只比一般的士兵要沉上一点点,这说明,如果这个满嘴粗口的金毛真的是从者的话,他的格斗能力很可能并不怎样。

Tommy借着这一脚产生的力向后一跃,Punz抽出腰间的手枪追击。子弹没有如计算好的一样集中Tommy的右臂,而是从他身下穿过——Tommy并没有因为重力而直接摔在地上,而是十分反物理地滑翔了一小段距离才背部着地。

“下去,Tubbo!你重死了!”Tommy几乎是有些粗暴地把压在他胸口上的Tubbo扔了出去。

“嘿!”Tubbo咕哝着表示抗议,同时手里凭空变出了一把十字弩向Punz射击。

箭矢的速度远快于物理意义上的普通箭矢,不过Tommy拉开的距离足以让Punz将它们全数击落。而借着这一空档,对方重整旗鼓并重新拉近了距离。

神奇的是,两个人都冲了上来。

“什么情况?”这下Punz是真的有些疑惑了。按常理来说,在这种有些一面倒的遭遇战的场合从者都会挺身挡住地方以争取让自己的御主脱离、藏身的时间,这种两个一起冲上来对敌的情况可以说不是有什么底牌就是傻。

普通的魔术师是绝对不可能战胜从者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换句话说,这两个家伙可能都不普通……

Punz用步枪前段的刺刀挑开Tommy砍来的剑刃,再回身一脚击退Tubbo。他迅速将枪口对准Tubbo并将食指扣上扳机,但在扣下前Tommy又从右侧奋力一劈,使得他不得不后退。而这几秒的间歇又给了Tubbo喘息的时间,让他能跟上来从左侧配合Tommy。

这两人的配合意外地优秀,就算Punz能击退其中一个,另一个也不会给他追击的机会。

Purpled一时也被这种手册中没有过的案例给搞迷惑了,“这两个家伙怎么搞的?”他回想开战前简单翻阅过的配给文件,只找到一种比较可能的解释——二位一体。两个人作为“一组”从者被召唤,看似是相互独立的存在,实际却共享同一个灵核,一体被打倒的话另外一体也会连带着消失。这种从者虽然少见,但是并不是没有,古希腊的双子英雄狄俄斯库里就是这样的存在。

只可能是这样了,不然他们两个就是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Purpled一巴掌甩开在他手上停留了有些时间的蜜蜂,开始跑动。这样子固然有暴露自身位置的风险,但是保险起见他必须更换一个更近的位置以支援Punz。

——如果他们两个真的都是从者的话……在移动的同时,他的大脑也在告诉处理情报。

这样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那就是现在没有跟他俩在一起的,Sleepyboisinc的另一个养子Ranboo才是真正的参战者兼御主。但是这样又有些疑点,根据Purpled的情报Ranboo一两个小时前还独自待在他们的学校,现在估计也就是在家中,这个距离他怎么可能维持的了从者战斗所需要的魔力供给?还是说他其实就在周围只是同样隐藏了自己的存在?

想到这里,Purpled又停止了行动。如果对方的御主真的是Ranboo的话,那么他一开始断定的“敌在明我在暗”的优势局面根本就不存在,Ranboo很可能跟他一样就躲在附近,也在寻找着他的踪迹。继续贸然移动的话,有可能会暴露自身的位置,结果就变成了“敌暗我明”的糟糕局面。

Punz那边也不怎么好。不杀要求限制了他的发挥,束手束脚的他无法通过致命攻击直接干掉两人,而普通的格斗虽然能击退、击伤其中一个,却总是会给另一个反应的时间来进行援护防御或者突袭。更麻烦的是他们两个的配合得真的很不错,或是一人佯攻一个进攻,或是协同步调同时突击,一时间竟使得Punz只能被动防守。

虽然他看起来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就是了。

“嘛……早知道还在跟着Dream的时候就该问一下他这两个配合起来就多麻烦……”Punz小声地发牢骚。在他的“记录”中,他并不是没有与Tommy或者Tubbo交过手,只不过都是在多对多的混战中,像这样一对二的局面是Dream才享有的“特殊待遇”。

再一次用步枪的刺刀逼退Tubbo后,Tommy不出意料地用弩箭掩护了Tubbo。

他当然有化解攻势的方法,不过他还是想多“消遣”一下。

毕竟Purpled感到棘手时的样子可以说是非常少见了,虽然他们不常见面

“打断他们的连携,Lancer,我会从这里进行火力支援。”再一次通过各种装备侦测了周围而没有发现处在场的之外的任何人后,Purpled决定不去在意Ranboo的有无。

“不——用。”Punz特意拖长了音调,显得自己很轻松。

后退,再后退,直到到达那个提前准备好的位置——跳!

Tommy的斩击被Punz跳起躲过,无数的红色光点在此时浮现在Tommy的四肢上。

确切地说,是红外线的光点。

“稍微会有些痛哦,”Punz打了个响指,提前设置好的枪支同时向Tommy射击。

持有技能.破坏工作。在战斗前的准备阶段设置各种陷阱,削弱对方战斗力的技能。在战斗开始前,Purpled设置伏击的陷阱时,Punz也凭借这个技能设置了多处陷阱,以扭转可能出现的不利局势。

“Fu——”Tommy甚至没有骂完,他的声音就消失了。不,不只是声音,他整个人都消失了。

“Don’t worry,I got him!”棕发的青年抱着Tommy闪现在Tubbo身边。

“放我下来,Ranboo!我才不需要你救!”Tommy用力地推着Ranboo的脸。

但是Ranboo完全没有机会放Tommy下来。一发子弹射向Ranboo的右肩,逼得他不得不再次瞬间移动。

是Purpled。在确定Ranboo加入了战场中心后,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展开支援攻击。“尽快让他们失去战斗能力,但是尽量不要杀掉,Lancer。”他瞄准着Ranboo射出第二枪,再次被对方以瞬间移动闪过。这一次行动耗得有些太久了,他自己还给蚊子或是蜜蜂什么的蛰了一下。不痛,但还是让他不太舒服。

“别闹了,Tommy!”Tubbo手中的剑被猛攻的Punz击飞,他一个人完全无法抵挡。“Ranboo,离这里远一点!”他不该分心的,尤其是对方的实力远强于自己的时候。一个疏忽,Punz的刺刀刺入了他的左前臂,血液溅到路边的草地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出一种透白的殷红。

“Tubbo!”Tommy踩着Ranboo的肩膀跃起,双手举剑劈向Punz。

没有击中。不仅如此,因为下落的惯性而半蹲的Tommy完全没有改变姿势的机会,步枪前段的刺刀直接刺向他的要害。

没有成功,Tubbo射出的箭矢强行改变了刺击的方向,使其只在Tommy的小腿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后退,Tommy!这家伙很强。”Tubbo从跌坐在地上的Ranboo身边跑过,“离这里远一些,Ranboo。”他没有时间去扶起Ranboo,还在流血的左手托起弓弩持续射击,掩护Tommy退后。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Tubbo!”虽然退到了Tubbo身边,但是Tommy还是不太乐意让已经受伤的Tubbo上前。

“别闹了,big man。”Tubbo直接冲了上去,Tommy只能紧跟其后,两人再次展开连携进攻。

左与右同时发动攻击,完全无法判断哪一边是佯攻哪一边是真正的攻击。

——那就放弃判断吧。

毫无犹豫,Punz迎向了来自左边的斩击。刺刀的尖端在长剑的一侧摸出一道长长的火花,精准地刺入了Tommy的肩膀——从右侧进攻的Tubbo只是佯攻,Punz在迎击的同时就能避开。

Punz特意将步枪转了一下,翻转的刀刃使得伤口被挑开,Tommy因疼痛而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他立刻 抽出刺刀,迅速地往右侧横砍,看都没看就将逼近的Tubbo击退。Tommy抓住时机一剑刺向Punz的右掌,但是Punz仿佛早就料到一般松手提臂,刺来的剑尖只在枪身上磨出一阵刺耳的金属音。

Punz没有去尝试捡起掉在地上的兵器,而是从腰间的枪袋中抽出了两把手枪。

这个距离Tommy完全不可能躲得开。式样古老的木质盾牌出现在腕部,虽然肩膀还在流血,但是Tommy还是将盾牌托起。

Punz只开了两枪。

魔力构成的子弹没能打穿物理学上本该穿透的木头盾牌,甚至没能留下两个凹孔。

然而,从Punz的表情来看似乎他早就预料到这一点。

Tommy只感觉到倾斜的盾牌上突然被施加了一份巨大的力,还未等他做出判断那压力便骤增,使得半跪的他直接摔在地上——Punz直接踩着盾牌跳到了高处,双枪向着身下目标连续射击。

Tommy只能将盾牌举过头顶来防御,想要冲到Tommy身边的Tubbo也不得不举盾防御。

落地的Punz乘胜追击,快速捡起地上的步枪的同时向着Tubbo扔出了一个微型手雷。

手雷在离Tubbo的盾牌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爆炸,Tubbo的披肩在急速扩散的热风中被烤成黑灰,空气中一阵羊毛烧焦的气味。或许是因为盾牌上附加了什么防御用的魔术,Tubbo并没有整个人都烧起来,但也被风压吹飞。Punz并没有忽视Tommy的存在,枪托狠狠地向后砸去,将想要从身后攻击的Tommy再一次击倒在地,而他本人甚至没有回头。

Tommy和Tubbo的连携并没有出什么问题,问题在于Punz——他每一个行动都先于两人,就好像他知道他们两个要怎么做,会怎么进攻。

就好像,他能看见未来一样。

这并不是不可能。在如同繁星般的诸多英灵中,确实有一些能够窥探未来的特殊存在。他们或是拥有能够看见未来的“眼睛”,或是常握着能够占卜明日的秘传魔术,或是又有着其他的什么特殊能力……然而,Punz肯定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的,绝对不会。在创造了他们的传说的那边,这种“看似什么都不做就能知晓下一刻”的力量是不存在的。

所以,这当然不是“未来视”。虽然达成的效果类似,但是原理完全不同。

这是Lancer,Punz的宝具“倾向一侧之黄金”——当他在面临“选择”时,这个宝具会告诉他选择哪一侧会的到最大的利益——他并不是知道“该这样做”才这么行动,而是“这样做会使利益最大化”而依此行动。

斜向上撩是最大利益的选择,所以他这样做了——很好,Tubbo的弓弩被击飞了。

向后射击会使利益最大化,所以他向后开枪——excellent,Tommy被迫停在原地。

往后方5点钟方向射击,想要瞬移接近Tommy的Ranboo不得不放弃——你该听你兄弟的话离战场远一些的。

不需要去分析,也不需要去预判,只要相信自身对于利益的敏锐嗅觉,做出行动就行了。

“很好……”看着Punz成功压制了对方,Purpled长吁了一口气。不过,他现在的状态也说不上好。被蛰的地方传来持续的瘙痒,某种程度而言这比疼痛更让他感到心烦意乱。魔力的急剧消耗更是让他有些体力不支,小腿已经微微打颤。“这就是……宝具吗……”他再次启动制服附加的光学迷彩,藏匿与夜色中。

他很想继续进行远程支援,但是现在不行了。他必须减少体力的消耗,防止自己因魔力流失带来的力竭感而晕厥。全身发热、双腿颤抖、脑袋还晕乎乎的——感觉就像发烧了,没有那么晕,但是更加乏力。

——只要坚持住……多亏了训练出来的意志力和忍耐力,Purpled还能撑得住,不过也许不会太久,因为魔力的消耗速度正在增加,这说明Punz正在进一步展开宝具。

所有人都知道,利益分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两种。一时得利并不一定能保证长远得利。

这一步选择这么做就能得到最大利益,但是加上下一个选择的话,最优选项可能会发生变化。所以,Punz需要把所有可能产生影响的因素都囊括在内,统合尽可能多的可能来得出目前最佳的答案。

应对Tubbo的攻击的最佳行动是“近身肘击”,但是,加上Ranboo可能趁机靠近援助Tommy的“因素”的话,最佳行动就变成了“射击牵制,然后想九点钟方向投掷简易催泪弹”,如果再加上其他因素的话……

思维高速运转,行动方案也持续变更。Punz在宝具的计算下放弃了继续留在原地压制Tommy,而是向Tubbo连续斩击。作为远程兵器的步枪在Punz手中就如同冷兵器长枪一般,在Tubbo的盾牌上留下道道砍痕。左手抓住枪身中间,Punz将步枪翻转了半圈,枪的握把从下方抵在了盾牌的边缘处。然后,Punz用力上挥,盾牌在纯粹的力量下直接飞了出去。

失去了防具,所有的行动都仿佛被对方预判,Tubbo在对方的猛攻下节节败退。想要支援的Tommy和Ranboo也被他不回头的向后射击给阻挡。

即便如此,Punz依旧在扩大宝具的捕获范围。

可能存在并干涉的第三方势力,Purpled还能坚持的时间,不杀而同时制服三人的行动方式……越来越多的因素被纳入宝具的判断中,大脑有些失控地高速运转,他寻求的已经不再是这场战斗的最佳选择了,而是这场战争的最佳选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没有必要为雇主考虑这么多的,但是他下意识地还是这样做了。

在将能想到的所有因素加入宝具的判断范围后,Punz终于得到了“最佳选择”——

刺刀停在了Tubbo肩膀的斜上方,Punz收手了。

几乎是在同一刻,Punz和Purpled同时望向对方。

“你在干什……”Purpled明显是为Punz的突然收手感到惊讶。如果不是身体不太舒服他肯定会狠狠地骂对方,然而现在就算是说话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负担。

Purpled太累了,他需要拿下这一战的胜利然后回去休息——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从来没有接触过从者,所有的相关知识也是在受雇后临时了解的。因此,他误判了。

他把身体的异常归结为宝具发动的消耗。

而Punz沉浸在战斗中,再加上宝具的影响,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御主的不对劲。

刺刀依旧停在Tubbo的肩膀上方,但是刀刃对准了他的脖颈,“解开它,不管你做了什么。”杀气从他没有感情的话语中流露,他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了雇主的家伙,而且这一次他尤为愤怒

Tubbo却表现得非常平静,好像这只是一次来自老师的“你做了什么坏事”的质问。“只是生物学和魔术结合的仿造蜂毒而已,症状类似发烧,目前不会危及生命。”他将左手放到与胸口同一高度,一只蜜蜂落在他的掌心。“老实说,我没想到我能活到它发作。”

Purpled终于还是站不住了。他直接瘫倒在杂草上,面色通红,呼吸急促。

“把它解开。”Punz的意思非常明确。

“我会的……”Tubbo还没说完,就被人往后一拉,Tommy挡在了他身前——是Ranboo,在Punz因为Purpled而无暇顾及周围时,他带着Tommy瞬移到了Tubbo身后。“离Tubbo远一些,你这个混球!”Tommy用力将步枪的刺刀打到一边。

“已经解掉了!”Tubbo不得不提高分贝好让自己的声音压过Tommy。

Punz在对峙的同时从眼角确认Purpled的情况,另一只在他的脖子上方盘旋,似乎又蛰了他一下,不过,不管是脸色还是呼气都好多了。

“现在可以轮到我发言了吧,”Tubbo上前,有意无视了Tommy的阻拦,Ranboo在一边拉住了Tommy,“为什么你最后要收手?你和我想的一样吗?”

“应该吧。”Punz的态度明显柔和了许多,“对于我……我们来说,与你们结盟似乎最好的选择。”

“Fuck you!我才不需要结——”Tommy还是老样子,Ranboo只能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使用魔术为他疗伤。

“当然可以,毕竟还有五组御主和从者可能盯上我们。”Tubbo完全无视了Tommy的抗议。

没有保证盟誓的咒术,也没有正式的契约,这个联盟就这样成立了。

Punz抱起地上的Purpled,年轻的佣兵已经陷入熟睡之中,“Lancer,真名Punz。”

“Servant Saber,Tubbo_Sleepboisinc。”Tubbo向他们摇了摇手,意为道别。

深夜终于重归寂静。



Lancer组出来了,撒花!

第二章一不小心写的太长了……后面感觉还有些赶……如果大家喜欢请务必留下个喜欢或者推荐或者评论,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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